*明天出门玩，八成不更新，二成更新一章
*朋友之三的梗已经想好啦嘿嘿嘿
六
幻术对于毫不设防的忍者——不管那忍者有多强大——都成功率很高，何况这是由写轮眼为基础发出的幻术。
鸣人只觉得自己飞上半空，又忽地坠地，看到幼小的自己。
幼时发生的事情过的极快，但是这不多的画面也足以让他拼凑出自己童年的样子。
啊——这就解释了很多。鸣人的心里闪过某种明悟，然而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脑海里奔流而过的具体是什么，便静静的向下看。
画面与画面之间有很多突兀的断裂，大概是因为记忆的主人对于此段信息的缺失所致。
鸣人看到自己忍校毕业，看到自己逐渐有了真正同伴与朋友，看到自己一路充满斗志的走来，看到战斗，看到……年幼的佐助，决绝离去的背影。看到自己声嘶力竭，看到自己摔倒又爬起，每一次断裂的画面迎来的都是下一个长大的瞬间，直到最终，自己和佐助，倒在终焉之谷下的岩石上。
他看到自己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又高兴的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脸，又看到后来，自己平静的站在村子里，望着佐助离开。
这些画面只是画面而已，就像是看小说，看电影，里面的一切本质上都是空白，漩涡鸣人就像是自己人生过去片段的旁观者，他默默然地看，不发一言。
佐助也看着鸣人。
他对那些片段太熟悉了、太熟悉了，他不需要看。他人生之中能够用以怀念的时刻不算多，漩涡鸣人占据了其中的大部分。在太多的关键的转折点一般的地方，都有着这个人参与的身影。无论宇智波佐助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漩涡鸣人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佐助看着鸣人，看着鸣人流泪而不自知的样子。
他为什么在流泪呢？
幻术里也许过了非常漫长的时间，但是现实里只有一瞬而已。
佐助结束了幻术后，鸣人还有些懵，眼泪却真真切切地在现实里瞬间流了下来。
然后他反应过来了，慌乱地擦掉眼泪，扬起属于少年人的笑：“啊，没想到过去和佐助相处的时间这么短暂呢。”
佐助没想到对方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鸣人好像忽然之间懂了很多似的，连语气都稍稍成熟了起来：“原来佐助一直在旅行啊，这样看来，好像我真的很麻烦你啊……不管是在什么时候。”
当然。
一直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开，哪怕我要杀掉你你都抱着和我一起去死的决心——
哪怕我无数次的甩开你你也会再度跑上来，这个世界的真实虚幻从来颠倒，但惟有漩涡鸣人执着追寻宇智波佐助这件事成为了如同锚点一样的永恒。
鸣人对佐助鞠了一躬。
“对不起。”他说。
我要的不是这个。佐助想。
鸣人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对不起，好像一直没有顾及你的意愿，对不起，一直擅自麻烦你这么多，对不起——”
他直起腰。
“——我对此一点都不感到后悔，而且如果要我再选择一次，我也依然要这么做。这是我漩涡鸣人决定的事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佐助：“……白痴。”
鸣人道：“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佐助：“？”
鸣人不好意思的笑道：“可能我现在说的话等我回复记忆了就不会说出口，但是我觉得那个自己很笨拙，越到长大反而越变得胆小。”
胆小？我可没这么觉得。佐助暗暗想。
“我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佐助，特别喜欢，如果是有所有记忆的自己来和你相处这段时间的话肯定会更加满足、高兴吧。但是现在只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感觉连快乐都少了含着过去记忆的那部分。”
“那个我啊，居然都不敢和小时候一样挽留你了。如果我有着这样强烈的心情的话，他肯定也一样，不过我也不好说啦，他可能有自己的想法，而现在我说出来的话都会成为以后自己的麻烦也不一定。”
佐助无语道：“……那你还是要说？”
“有话直说——就是我的忍道啊！”鸣人理所当然道，“而且，坦白了自己造成的麻烦，总会比不坦白造成的麻烦要小吧？佐助的话，说不定解决了现在的事情之后马上又要走，我要抓紧机会才对。”
佐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鸣人的直球，万万没想到，对方还能直接到这个地步。
“我好高兴啊，佐助。”鸣人扑过去，把头埋在了佐助的怀里，顺便把佐助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头顶。
佐助：“……”
鸣人：“我现在知道了，佐助肯定也很喜欢我，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我而改变、而妥协。”
佐助下意识道：“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鸣人笑道：“佐助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不知为何，佐助听到这句话竟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鸣人自从失忆以来就一直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是真的太过坦率地描述自己的心情而不明白这种词汇用在正常的情景里到底应该是什么角色，还是因为失忆了所以失去了所有桎梏而坦白了自己的心意？
自己好像开始接受了对方把自己当成一生挚爱的节奏，但是忽然发现对方说不定还是把自己当成一生挚友，但是自己已经开始逐渐把对方的角色……放在了另一个位置上。
“哟。”
卡卡西终于舍得回村了。
佐助听到了他的声音，竟然有一种可以暂时放过自己的轻松感。
“两位干啥呢。”
佐助：“明知故问。”
卡卡西穿着便服，带着口罩：“啊呀，真是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看见小时候的鸣人可爱的样子。”
鸣人问佐助：“这回是真的吗？”
佐助有点嫌弃的样子，道：“是真的。”
鸣人松了一口气，他对这个叫做旗木卡卡西的老师也有些天然的好感，因此知道对方这回是真的、不用再伪装之后轻松了很多。
卡卡西才刚刚回村，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凭借着佐助和鸣人的两句话，也足以令他有所推测。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一次我突然遇到了有趣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卡卡西摸出了腰间的《亲热天堂！特别刊·展会Only！》，“果然是为了设下陷阱而临时开刊吗，看来背后的人能力不错。”
佐助：“……………………………………………………”
鸣人：“？”
“嘛，不过看来没什么问题。”卡卡西右手打开了书，从第一页开始看，“所以那么着急的找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吗。你们处理的还不错啊，而且突然让退休人员上阵反而比较奇怪……就这样，回见。”
佐助：……………………………………………………
鸣人：“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哟，小鸣人。”
鸣人：“卡卡西老师肯定知道我的很多事情吧，我有点好奇的说！”
卡卡西弯起眼睛：“嗯，不过都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信息，比起这个，还不如快点找鹿丸熟悉一下你的职责……”
鸣人下意识问：“卡卡西老师又要忽悠我去干活吗！”
卡卡西：“……”
佐助：噗。
卡卡西翻了一页书，漫不经心道：“可是老师对你现在的情况也不了解，帮不上什么忙。你们这种出事儿了找老师的信任老师感到很开心，但是，你们已经长大了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看着一脸懵逼的啥都不懂的鸣人，卡卡西还是暗暗叹气。
他想了一下，对佐助道：“我幻术不太好，你注意着点。”
佐助点头。
卡卡西收起书，结了几个印。
这个幻术非常粗糙，譬如没有必要的背景卡卡西都懒得构造，直接模糊处理了，粗糙到佐助这个宇智波幻术废看了都想打人的地步。
里面的内容也很简单，没什么记忆，主要是卡卡西开五影大会时候的情景，以及鸣人继任火影以来表现得大致样子。
幻术结束后，卡卡西懒洋洋道：“总之——先糊弄过去再说吧。鸣人的变身术一直学的不错。”
佐助：“……”
鸣人：“……？？？”
卡卡西作出结论：“好了，老师能帮你们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老师相信你们哦！”
佐助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卡卡西好像自从退休以后就变得非常不靠谱了。”
鸣人也有点懵逼，因为之前一直听着他们说要找卡卡西老师什么的，以为卡卡西老师会是一个很重要而且很能对目前局面作出有效改善的人，然而对方甩给自己一段让自己装逼用的记忆之后就跑了。
“……”
佐助：“但是，这也算是个办法。”
他向鸣人传授了变身术的印，指导道：“就按照刚才卡卡西记忆里的样子变吧。”
鸣人看完印的顺序，正准备实验，却感觉非常熟悉的样子，下意识的就结了一系列印。
随着“嘭”地一声，烟雾散开，有着金色双马尾和大欧派的少女出现在了烟雾之中，少女皮肤白皙娇嫩，脸上的胡须纹路衬得巴掌小脸俏皮可爱，饱含着懵懂和不知所措，天蓝色的双眸水汪汪地求助似的看向佐助。
“诶，我好像结错印了，佐助……”
佐助：“……………………………………………………”
今天又将是漫长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