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写啥都是过渡章节，然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重点情节（

七

 

 

“表情。”

佐助再度重复道。

然而让一个记忆勉强才堆积了两三天撑死多看了几部小电影的人，一下子模仿出来经历过岁月沉淀的人的样子，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鸣人调整了自己的眼睛和嘴巴。

“笑的太蠢了。”

“笑的太邪恶了。”

“这个表情，你是在想拉面吗？”

“你在唱戏？”

 

“……………………………………………………”

 

鹿丸想起来要过来塞点儿信息好让鸣人临时抱佛脚更顺畅一些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虽然佐助手里没有小教鞭，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和教鞭似的，指哪儿打哪儿，就见鸣人变脸似的肌肉抽搐。

 

他旁观了一会儿，卡在鸣人的表情即将崩坏的前一刻打断了这俩。

“有一点明天的会议内容提纲，需要记住，佐助，鸣人？”

佐助点点头，暂时放过了鸣人，鸣人如蒙大赦地接过来鹿丸手上的卷轴，一看又懵逼了。

他变身术还没解除，看上去就是那个二十三岁变得成熟可靠的鸣人一脸幼时懵逼的样子，在场的唯二观众都暗搓搓的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关于五国联合举办中忍考试的临时突发紧急状况分配须知，落实有关和平时期忍联最新六年计划的初步概要摘选及协商，忍联新设立部门协同开发部部门部长一职亟待解决……”

鸣人的眼睛变成了圈圈。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我好像又不认识字了。”

 

鹿丸：“……”

佐助：“……”

 

耗费了剩下的一天，“装七代火影”计划终于宣告成功。

鹿丸和佐助全力把鸣人本应该知晓的东西都塞进他的脑子，反复背了很久，鸣人才勉强得到一个合格。

 

第二天，五影大会。

 

几个影已经到达了会议室，鹿丸还在鸣人的家里给鸣人加油打气：“别露馅啊——”

鸣人：“我好紧张啊鹿丸我好紧张！”

佐助懒得管这俩，确认了一遍鸣人的变身术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一同出发去火影小楼。

路上鹿丸又将重要事项提纲契领的重复了一遍，深刻觉得自己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老妈子了，又重复一遍确认鸣人都记住之后就开始跑神给自己的假期申请打腹稿。

 

鸣人觉得有些别扭。

因为失忆的关系，身体也一并变幼小了，所以难以推定目前潜意识的自我认知到底是处在什么阶段，但是变化成自己“本应该”的样子之后鸣人还是有一种偷穿大人衣服的奇特感受。

出于责任心，与时间有限的关系，鸣人并没有什么机会同他人分享自己内心的真正感觉。而且周围人的期待他也感受的出来，大部分人都在衷心实意地期待着他们熟悉的、认可的二十三岁的鸣人，佐助也是这样，只是情绪上稍微轻一些，只有卡卡西，因为接触的少而且表现得特别不靠谱，感觉不出对方内心真实的感受。

难以接触唯一一个可能确切把目光放在自身的人，鸣人并不打算把这种奇妙的心情和他人分享，但是对于自己的责任还是觉得紧张。

他摆出了在他人记忆里七代目火影该有的样子，对着在场的影们打招呼。

 

虽然其他四影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之好早已是全忍界皆知的事情，佐助回来一次恰好赶上了五影大会，鸣人让佐助和鹿丸成为与会者也并非不可能。

“既然诸位都到了，那么，这一次会议就可以开始了。”

“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三日后的中忍考试。”

佐助一边开着眼，通过轮回眼的特殊之处在鸣人的脑内给他提醒关键字。鸣人秉持着不多说的精神，硬生生撑下了一场难得少言的聚会。

我爱罗悉知真相，也刻意帮忙遮掩不少，奇拉比那边虽然若有所觉，但是八尾表示是九喇嘛没错，奇拉比就欢快的继续自己的饶舌歌曲。剩下俩年纪轻资历浅，互相之间也不算特熟悉，因此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鸣人呼出了老长的一口气，摊回火影办公室的椅子上。

佐助随后进来，关上了门。

“我成功了吧，佐助？”

“勉强算吧。”

“太好了……”鸣人安心道。

佐助看他那样，就说：“其实成不成功都可以。如果有什么麻烦，我会解决。”

鸣人开心道：“但是解决一件麻烦事情总是比更麻烦要好吧？”

这样佐助也可以不用负担更多由我而起的麻烦的事情，才能更加轻松。鸣人由摊改趴，脸垫在桌子上，毕竟佐助……并不喜欢呆在这个地方。

 

佐助对鸣人的发言不予置评，转而道：“接下来三天好好修炼，恢复实力，中忍考试的话，授意他们中间拉长间隔时间，然后最后只有觐见大名的部分需要练习。”

谈到正事，鸣人从桌子上爬起来。

“好！”

他再度变得活力满满，鸣人的身体里好似永远都有着无穷无尽的活力似的，甚至比尾兽的无尽查克拉更不可思议。变身术维持的外表里透出满满的干劲，佐助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个永不服输永远坚定的鸣人。

 

鸣人又看见了那个眼神。

那个露出了很多细微的、他如今还看得不是特别分明的复杂眼神，分明地落在他身上，却是在透过他看另外的人。

他无意识地露出了一点悲伤和不甘，然后很快用笑容掩盖过去。

 

佐助这回没有漏掉鸣人的表情。

即使是对鸣人非常了解的佐助，也不太明白他此刻的心绪为何，明明前一刻还那样坚定地面对着未来的困难——就像是漩涡鸣人一如既往的那样——下一刻就露出了那样的表情。

明明是没有记忆的人。

他在想什么？

佐助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你在想什么，鸣人？”

鸣人一瞬间慌乱起来，没有记忆没有经验的弊端瞬间显露，伪装只是层轻轻一戳就会破的纸。

“没什么，只是在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他在说谎。

非常拙劣的谎言。

佐助没有戳穿他。

“觉得力不从心？”

“啊，嗯，毕竟伪装还是伪装嘛，要装出成熟的什么都知道的厉害的自己……还挺难的。”鸣人说，挠挠头“不过我肯定可以的，多练习就好了，就像是之前回忆忍术的时候一样——”

“这是不一样的。”佐助打断道，“技术、知识可以被回忆，但是一个人的神态是不可能的。”

鸣人的肩膀瞬间就垮了。

 

“哟。”卡卡西推门进来，看到俩学生在火影室里，“决定开始学习处理文件了吗，鸣人？这样老师就安心了……”

他一手握着书，正打算离开。

“卡卡西老师——”鸣人喊住了他。

卡卡西：“？”

鸣人问道：“老师，我还想知道更多的过去……你可以告诉我吗？”

卡卡西凝目看了他一会儿，问：“为什么想？”

鸣人：“这样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大概是怎么样的人，模仿起来更加容易。”

卡卡西道：“你就是你自己，开会的时候糊弄糊弄人就算了。何况，你迟早会想起来，急什么？”

鸣人：“……可是这样比较不会给大家添麻烦吧。”

卡卡西露出他惯有的笑容：“鸣人，你还小。”

鸣人：“…………老师，你上次才说，我们已经长大了。”

卡卡西叹息道：“嘛……当时没想到你是真的还小。”

他收起书，走进来，把鸣人拉出了火影的位置，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鸣人&佐助：“……”

卡卡西摊在椅子上：“学生遇到的麻烦合该老师来解决，小孩子遇见了问题应该大人来罩着。鸣人，你只需要保有自己的心，凭借木叶现在的实力，还闹不出什么乱子。玩去吧。”

俩人还是没怎么动。

 

卡卡西看着自己俩学生。

一个二十多了，常年把风霜刀剑抗在身上淬炼己身，另一个突兀回归了幼时，又不得不负担起过于重大的担子。

贤十如他自然看出了鸣人对佐助的依赖和如今压力之下造成的潜在问题——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对于自己的这俩学生，卡卡西有着足够替他们背锅的照拂之心。

“还是说你们都想留下来帮老师的忙吗？”

 

鸣人与佐助站在火影小楼门口。

“继续修炼忍术吗，今天？”

佐助心里一动。

九尾看上去理智尚存，鸣人的术掌握的还不错，野兽一般的直觉也还在。自己的轮回眼运行良好，卡卡西愿意负担起一部分职责，五影都在。之前顺手就捉到一个妄图绑架鸣人的蠢蛋，敌手的智商在这种水准，谁还能搞什么大事呢？

虽说轻敌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是如今的机会也不多见。

 

佐助犹豫着思考起来。

本以为鸣人……以超过朋友界限的感情喜欢着自己，虽然自己一心只想拿他当好友，但是如今自己的动摇自己明白。

到底是趁此机会扭转鸣人潜意识的认知将两人的关系固定在朋友，还是……一口气向前发展过去干干脆脆的碾过那条线？

 

“解除变身术吧，鸣人。”佐助说道。

鸣人结印，高大的身材在烟雾之中又变回幼小的样子，头发依然金灿灿的，耀眼的就像是阳光一样。

“今天去哪里？”

“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