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章内能完结吗……………………下一章试试把暗部佐助送回家（。

十八

族服佐助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暗部佐助摊手道：“别加那个‘们’，只是他而已，我最多算个知情不报……所以说，这种情况，我该当何罪呢？”

披风佐助：“找到线索了——这里有痕迹，边走边说。另外，我完全难以想象，我自己会闲到这种程度。”

族服佐助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以那位火影的思虑程度来说，他想要在这个世界里测试自己的理念，或者是将这个世界作为他理念的展示台，都挺正常的。”

披风佐助淡淡道：“你的知情不报也是这个主意吗，暗部部长？”

“看上去最为坚定的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想呢，我只是有点好奇。”暗部佐助回答，然而他的表情却不像他说的那样，反而露出了近乎直白的迷茫。

族服佐助看着他，忽然跳了个话题：“你知道叛忍去哪里了吗？”

暗部佐助：“不知道。”随后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问句里可能的信息，“他回去了？”

族服佐助失望道：“我还以为你知道。”

暗部佐助立刻将注意力全都放在披风佐助身上。

披风佐助点头：“他回去了。”

暗部佐助立刻将之前的对话与叛忍佐助的所有行为连在一起分析思考，他很快得出结论：“看来回去的关键在这里——心结。”

族服佐助道：“你还真是相当坦诚。”

暗部佐助淡淡道：“你呢，你的心结是什么？”

族服佐助摊手：“我不知道啊。”

暗部佐助和披风佐助都没对着他的发言表达什么意见，但是显然这两位都丝毫也不信。

然而族服佐助自己也很无奈，他说的是实话。

他也不知道他有心结，或者有什么特别在意的疑惑……

事实上他的生活很好。健健康康、正正常常，学业有成、爱情顺利、实力靠谱。

既没有像叛忍佐助一样冷漠厌世背负一世之恶承受万般痛恨以至于出现肉眼可见的迷失怀疑，没有像火影佐助一样手腕高超惯于谎言甚至偏好玩弄人心全身上下都是问题，也没有像暗部佐助一样困扰于这个社会的某些简直叫人绝望的未言明的规则……

“既然这样就能回去的话……我还挺希望能够解惑的。”暗部佐助冷淡道，“我很疑惑，上一次这种疑惑的程度大概就是……关于宇智波、村子和忍者。”

披风佐助了然。

族服佐助大致能从关键字里推断出一些信息。

这些都是普普通通的只要上过学的人都会了解的基础概念，而蕴藏在其中的真意，却要用血泪与命运去交换。

“原来如此。”披风佐助道，“宇智波斑那种人也会受限么？”

暗部佐助：“……”

暗部佐助：“这不是他们——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存在与否的问题，如果硬要说实力的话……”

他垂着眼睫，那精致的外貌竟然能显出几丝柔顺乖巧的错觉。

“普通人太弱了，任何拥有影级实力的忍者，在刻意杀戮与逃窜的前提下，想要轻易灭掉小国、又或者是对大国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再简单不过。”

然而他说的话语却血腥到令人心惊的地步。

若是这句话有其他人在场，少不得要说一句大逆不道危言耸听，但是，在场的佐助们，却对这段话的真实性心知肚明。

他们惯于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手握普通人根本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而他们的经历又让这个世界的桎梏难以真正束缚住他们。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们依然要妥协和低头。不论是忍者、普通人还是贵族，不论是面对着何种境况，群族内部的争斗、利益的纠葛、黑暗的事情永远都不会止歇。”暗部佐助说，之前话语里藏匿的感情好似通通被风吹散，越来越变得平静而冷漠，“人本性中无法消除的欲望就是一切混乱的起因，压迫、威胁、各色手腕，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自我的想法与利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所谓和平之法。”

痕迹变得清晰。银色的沙漠中起起伏伏的沙丘之间，骨头、灰烬与被丢弃的皮毛零零散散的分布着。

月悬西天。

踏入了从未涉足的荒芜之地的三个人终于在漫长的奔波后找到了目标。

有了生活的痕迹，再要寻找整个数百人的部族就非常简单了，即使披风佐助和暗部佐助都不算接受过专业的寻踪教育，但是查克拉的覆盖范围的感知力，与愈发清晰、难以掩盖的对于神树的感应，都是足够的助力。

族服佐助歪了歪头，显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好奇姿态，却难掩眉间嘲讽：“所以呢？你明知道接下来一切混乱的发生，而在这场争夺与混乱之中无论如何唯一的牺牲品就是普通的平民的时候，却依然放手？”

暗部佐助漠然道：“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自己尊崇贵族自甘低下，被他们所尊崇的人利用也无可厚非，何况如果不是贪心……”

披风佐助直起身，抽出纸巾擦干净了手：“这些东西一天之内还被使用过，看来已经很近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对我们有没有反向的感应能力。”

族服佐助：“忍者与贵族的特殊点在哪里？在于知识的传承，忍者的孩子如果流落在外，一辈子都不会懂得什么是查克拉，贵族的孩子如果流落在外，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识字。”

披风佐助：“这边走。”

暗部佐助：“所以呢？”

族服佐助摇了摇头。

披风佐助见他们俩终于愿意停了，道：“先干正事。”

暗部佐助兴致缺缺：“你就不想我回去么？”

披风佐助冷淡道：“这些事情靠外人有什么用？你的疑惑在我与他这种并非设身处地的人看来根本就难以理解。”

暗部佐助嘲道：“有什么难以理解？你独自游历在外，不愿意回木叶，最初是因为什么？忍联的发展处处艰辛，直到如今，小国与混乱区域的战争依然难以止歇，仇恨与痛苦一刻不停的被制造，不同即为罪……”

“而你。看似处处完美，实际上呢？”暗部佐助道，“你的实力强大，显然不是普通的教导能达到的水准，天真却不无知，看上去可谓是理想水准了，但是你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对于目前发生的这一切，你根本就不在乎吧？”

“看上去和善又怜悯，实际上你的冷漠你自己都看不清。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给你规划的继承道路，你到是走的很乖巧。”

族服佐助笑了笑：“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

披风佐助：“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遥遥之间，他们已经可以看见粗壮高大的树的影子。

说是树，其实也有点勉强，这更像是巨大的极粗的藤蔓互相交缠着向天，没有繁复交叉的枝桠、也没有能投下浓荫的绿叶。

光秃秃的数根合抱的藤蔓，在顶端含着一朵小小的花苞。

披风佐助：“比四战时候的小了很多。”

暗部佐助道：“只是分支罢了。”

披风佐助淡淡道：“这些年我也灭杀了不少分支了，这一支算是最大的。”

暗部佐助：“一直以来神树就在试图复活，这一支地处偏远，又吸收了足够的能量，不过没有尾兽，终究难成气候。”

披风佐助皱了皱眉：鸣人……

被他惦记着的鸣人此刻躺在阴影里，已经是一条干涸的咸鱼了。

在经过这么久之后，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恐怕是没有黑夜的。

常年的——或者说是恒久的持续性的热度烧灼让这个世界一片荒芜，鸣人觉得可能这个次世界里唯一的活物——在他来之前的唯一的活物，就是矗立在此的神树了。而这个世界所有的水分，可能都含在了神树的细胞里。

他一脸蔫的、毫无力气的抬起手，掐了个水遁。

一小捧清水砸在了他脸上，很快就被蒸发干净，皮肤清静了几十秒。

他身后的神树根部忽然动了动。

鸣人狐疑地转头去看，神树依旧天荒地老似的驻扎在原地，好像刚才感知到的事情是幻觉一般。

他眯了眯眼，天蓝色的双眼接受了太多的阳光，非常疲惫，没有阴影、独自一人在此，身边就是巨型神树，他也无法放下警惕给自己片刻休憩。

就算是忍者，也不是铁打的。

大概是因为连轴转了太久，鸣人感到非常的疲惫。

精力被耗光，理智悬于一线，摇摇欲坠。

神树在鸣人看不到的另一侧已经光明正大地挪动了起来，伏在沙子底下的枝条安静如鸡不敢妄动，而沙子之上枝条的动静却不会牵扯到大地，发出可疑的震动。

枝条一点一点地、慢吞吞地向着鸣人挖出来的大洞这个方向挪动着。

两个太阳交叉投射的光芒让直接暴露在阳光下的存在几乎没有任何阴影，鸣人身在几十米的地下，对此一无所知。

他迷迷糊糊地又给自己结了个水遁。

“九喇嘛……”他说，忽然起了交流的心思，因为这颗树的根部实在是太深了，他挖了这么久，根系也未见变细，“你见过神树吗？在我之前。”

九喇嘛没有回答。

鸣人闭着眼，沉进自己的内心深处。

九喇嘛双腿重叠，巨大的橘色脑袋就放在双腿之上。他眼睛闭着，仿佛在沉睡。

最初的栅栏与封印早就消失无踪，广袤的心灵水面上漾着一圈圈的波纹。

“九喇嘛？”

九喇嘛没有醒。

这个事实一下就刺激到了鸣人，让他因为炎热与疲劳变得迟钝的大脑瞬间清醒，他沉默地摸了摸九喇嘛的吻部。

尾兽虽然是仿兽形的存在，看上去毛茸茸的，实际上触感与真正的动物完全不同。

他打起了精神，意识从深处浮起，再度聚起了螺旋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