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标题改成“深夜谈话节目”，这样就可以不搞事了
五
一时冷场。
披风佐助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通讯器来，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鸣人通过通讯器告诉他说族服佐助已经拉着他走到了大街上，他没阻止成功，然后问他晚饭还想吃什么。
披风佐助随便回复了几个字，又看向面前的另外三个自己。一时之间只觉得这么多年游历下来遇见的种种生死局加起来也没这会儿心累。
“好了。”披风佐助说道，“比起互相挑衅，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快点回你们自己的世界。”
叛忍佐助嘴角一翘，嘲讽道：“犹豫不决，软弱可悲。”
披风佐助的情绪平静的很，并没有因为叛忍佐助的挑衅而有多少起伏。这件事并非难以理解，毕竟这个世界本质上是他的主场，而且比起其他几个佐助，他的经历中庸而平淡，心态沉着坦然，数年远离人烟的生活早就在星光与晨雾的间隙之间将过往打磨的坚实平整——现在不过又是一个新麻烦罢了。
他的世界，他的梦想，他熟悉的人，都在这里，他没有远离。
姑且算是他目前唯一有的金手指吧。
因此他只是平淡地看着叛忍佐助，道：“你呢？”
“我只是看着你都能感受到你身上的血腥气……你的杀戮。”披风佐助八风不动的声线里显出一种别样的意味，“你还记得自己的理想吗？”
暗部佐助推开门离开了屋子，火影佐助到是又挂起了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
接着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宇智波族地门口。
对自己的暂时驻地都有控制欲的佐助们近乎是同时意识到了这件事，他们不动声色地坐着，披风佐助站起来，就感觉到暗部佐助走向了门口。
暗部佐助可能是目前还在宇智波族地里的人中最熟悉来访者的了。
他甚至都懒得捏幻术假惺惺地遮掩一下，因为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很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能力到底有多强。
“卡卡西。”他说，“或许我应该说好久不见？”
穿着黑色战术马甲的银发男人走了进来，他的姿态到是佐助一直熟悉的样子，但是基于这些年的进一步熟识，他轻易地看穿了卡卡西伪装在常态之中的警惕。
卡卡西道：“真是麻烦啊……你们。”
暗部佐助：“鸣人和你们的佐助估计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卡卡西放平了笑意。
暗部佐助道：“包括你们这个世界的我在内，一共有五个我。你应该已经见过那个和鸣人在一起逛街的了。”
卡卡西点点头。
“至于我——”暗部佐助没继续说，“还有两个，一个是叛忍，一个是火影。你要小心。”
卡卡西揶揄道：“怎么啦，不愿意帮老师了吗？”
暗部佐助低低嗤了一下，继续道：“叛忍那个杀了鸣人，应该是在终焉之谷最后的决战时。他贯彻了最初的理想，但是显然失去束缚，精神强大却无所依凭。火影那个……我不知道他的问题，他隐藏的很死，过去的经历也推不出来，但是按照经验来看他估计是在某条道路走的太牛角尖了。这种聪明人，我见过不少。”
他的话语里潜藏的意思太多，哪怕最后一句嘲讽指向性非常明确，卡卡西只是笑了笑放过了这个问题，随意问道：“你呢？”
暗部佐助眼神复杂。
他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只是冷冷道：“你也别太相信我。对于写轮眼，你想必也很清楚。每一次开眼都是一次精神的集中重塑，随着痛苦与失去的刺激，会变得愈加执着坚定——”
“我知道。”卡卡西说，“像树一样，枝桠被砍掉，最后就是光秃秃的被保留到最后的那一支。”
暗部佐助道：“你运气很好，卡卡西。”
卡卡西笑了笑。
暗部佐助道：“希望这一次你的运气也足够好。”
他们到了宅子门口，一同进去了。
火影佐助在安定的喝茶，叛忍佐助坐在内庭廊边擦刀。
火影佐助打招呼道：“老师。因为不太方便，所以没有先去拜访老师……来喝茶吗？”
卡卡西惊奇地看着他，好像围观什么稀有动物似的，开口：“我这辈子都没想过佐助居然能有这么有礼貌的一天。”
披风佐助：“……卡卡西，他不是我。”
叛忍佐助冷笑了一声，连个视线也没给，只是将刀翻了个面，继续用手里的布来回擦拭。
卡卡西兴致勃勃：“我还是你的老师吗，这位火影？”
火影佐助微笑道：“当然，我还在称呼您老师呢，不是吗。”
卡卡西道：“不错啊，你哥哥还好吗，在你那里？原来的我无法阻止他，至今有点惦念呢……”
火影佐助似乎是在回忆，一个温暖的笑转瞬即逝，他说道：“当然……我哥哥很好。他告诉过我，在暗部的时期他觉得和您共事的那段时间是最安心的。老师很会照顾人啊。”
卡卡西笑眯眯：“哦，是吗，当初我就一直很在意鼬酱，不过后来没有发生悲剧就太好了。不过没想到哦，你当上火影了……你成功了，带土会很高兴呢。”
火影佐助将泡好的茶递给卡卡西，茶面清澈，茶香四溢，青色细叶浮浮沉沉。
“带土？啊……对，大概吧。”火影佐助说，一口一口抿着茶，慢慢地组织着语言，似是回忆，“四代目和老师都说他过去的愿望是当火影……初代目还说着这个村子一开始火影是希望让宇智波斑来呢。也算是终于满足了所有人的愿望吧。”
卡卡西也一同喝茶，道：“所有人的愿望啊……鼬大概也很高兴吧？他很喜欢这个村子，真是没想到，你比我们都厉害呢，鼬也不必那么痛苦了……”
火影佐助眉目微动：“老师，其实我觉得其他几个我也很想和您聊聊呢，感觉如果自己一直占用时间和您叙旧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
叛忍佐助直接嗤笑出声：“喂，就算要装，也选个像自己本性的形象吧，蠢货，在场的人谁不认识你？”
火影佐助眼皮都不抬一下：“不同的经历自然会造就不同的人，你戾气重又关我什么事？”
披风佐助有点无语，他就看着这俩，火影佐助显然很擅长伪装，但是这次在卡卡西面前有点过犹不及了，但是叛忍佐助一句话出来，就顺其自然地“暴露”出了“真实面目”，又与之前的表现毫不冲突地融合在了一起。
俨然就是一个在师长面前卖萌装乖有点小心机然而在同辈面前又忍不住露出一点锋芒的人。
仿佛他就这样顺理成章地长大了。像是任何一个普通人的成长那样。
但是卡卡西却没那么好对付。
佐助们之间的如果是因为对自己的本性太过了解而不好欺骗的话，那卡卡西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有的丰富经历和超高智商，使得大部分的手段都在他面前毫无作用。
更何况卡卡西非常了解佐助。这是对生命中太多的宇智波的下意识的数据库积累的作用，也是师长对自己手底下学生的温柔。
更何况，卡卡西在面前的火影佐助身上，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了一丝同类气息。
他挂着宽容的微笑，对火影佐助的建议从善如流地答应了，像个老年人似的捧着茶杯走到了叛忍佐助的边上。
披风佐助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坐到了门边。
“卡卡西。”叛忍佐助冷淡地说，“我不会对这个世界动手，你可以走了。”
卡卡西听了，对这句话不置一词，反而问道：“我还活着吗？”
叛忍佐助一僵。
他看了一眼卡卡西，深沉的黑色眼睛里是翻涌的波涛，里面卷着太过于复杂的情绪，但是最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冷淡与杀戮气息。
“活着。”他嘲讽地说，“你有多能活，你自己最清楚。”
卡卡西：“……”
卡卡西苦笑：“对此我也很意外。”
叛忍佐助道：“以防你不知道——鸣人已经被我杀了，春野樱也是。”
卡卡西沉默了一下，道：“鸣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小樱也要杀？”
叛忍佐助：“太碍事了。”
卡卡西又长久地沉默了。
“我呢？”
“你？”叛忍佐助重复道，“你不愧是我的老师，卡卡西。”
披风佐助皱着眉看着这两个人，分出了丁点注意力看着一开始就不发一言的暗部佐助，和好似在老老实实喝茶的火影佐助。
暗部佐助置身事外一般，坐在屋子另一头的窗沿上，靠墙观花。
火影佐助垂目看着自己的茶，仿佛注意力都被这一杯极其美味的茶吸引住，然而披风佐助只需要瞄一眼，就知道火影佐助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卡卡西和叛忍佐助的对话上。
他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能和谐相处下去的最边缘，任何一点变化都会带来谁都推测不出的发展。
而卡卡西，是落入油锅的第一滴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