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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鸣佐】我们

【佐鸣/鸣佐】我们(三)

*这一章居然有快一万字了orz理论上本文过一半了…实际上……orzzzz

*下一章这俩就该见面了。嗯。




3.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趁火打劫。

鸣人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他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他最擅长的是肉搏,对于枪械之类的不算熟手、依赖性也不强,因此他身上很少备有合用的枪支。

所以此刻他对远远缀在自己的车后面的那群仿佛在放风筝的垃圾束手无策。他们目前只有一辆车,这辆车的防护能力非常好,足以保护车上的向导,也一定程度上保护车里的三个哨兵。

未结合哨兵没有出任务、甚至真正进入战斗的权力,未结合向导也是,但是目前能驾驶这辆车的人只有卡卡西。

“你们俩。”卡卡西说着,一只手伸到座位底下掏了掏,掏出两条枪来。

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会儿,像是在衡量自己的两个学生,最后道:“谁会开车?”

是的,他的俩学生,非常不巧的,都是肉搏爱好者。

一个全才的卡卡西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浪费了。

小樱举手:“我们都进行过交通工具的选修训练。我得分比鸣人高。”

卡卡西:“唔。”

卡卡西:“好,来,你有零点二秒的时间掌握方向盘。”

他说完话身影就动了,顺着车窗翻上了车顶。小樱近乎是同时就出现在了驾驶座上,惊了井野一脸。

——这种程度的速度对于哨兵来说不算难,但是对于没有接受过相当程度训练、也未刻意开展精神领域观察的向导来说,就是一串“卧槽这是发生了什么”的虚惊。

“别担心。”小樱说,也顺手向着座位底下掏了掏,摸出了一盒子弹夹来,放在了仪表盘上,“哇,两百三十七发,厉害了我的卡卡西老师。”

“理论上来说这种非特殊无任务状态,这种火力等级是非法的吧?”井野说。

卡卡西的声音飘过来,义正辞严:“不是哦。是上一次任务的合理遗留,与下一个已接收任务的合理储备。”

“双份了啊老师。”小樱说,“还有一半藏在哪里?”

卡卡西带着笑意道:“想搜刮我的存货吗?”

小樱说道:“当然不是啦老师,不过我们也要一点武器防身嘛,对吧鸣人?嗯,还有向导的配枪权,有小型枪械吗?”

“没有。”卡卡西说,他顺着后面的窗户爬进了车,瘫在后排座位上,一副懒散样子,“我又没有向导,给向导配什么枪?”

他不自觉地揉了揉太阳穴。

何况,就算他的向导还在,也不需要什么枪。

宇智波带土,一个热爱近身战、冷兵器的向导。肉搏能力与身体素质都非常好,如果他还在的话……

 

塔。

迪达拉在他的鸟型飞行器上猖狂大笑,蝎从黑色的流浆之中探出头。

“该撤退了。”蝎冷冷地说。

“不要这么着急嘛——”迪达拉又向下丢了几个炸弹,听着爆炸的声音心满意足。

蝎无法理解——作为一个向导,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哨兵这么喜欢爆炸的声音。

爆炸的声音对于普通人来说都震耳欲聋,对于五感比常人敏锐千万倍的哨兵来说,这简直是自杀般的污染酷刑。

然而这个人这么喜欢。

蝎顺着黑色流浆拔出了整个身体,随后四散的机械零件仿佛从虚无之中出现似的,组成了另一个同款飞行器。

“再不走要被轰了。”

迪达拉失望地撇嘴,飞行器甩了一个巨大的弧形,连着他高高束起的金色长发也被带出了一个漂亮的弯。

塔不远处,带着面具的向导站在瞄准镜边。瞄准镜以下是一个粗口长管子状的发射器轨道,光是为了架设起这个发射器并保持精准度,基座就有数十公斤重,常常的金属架被埋进土里。

“嘭。”他轻声说着,无丝毫感情意味。

数秒后,塔的方向传来相应的巨响,那座矗立了六十年——本可以继续矗立下去的,对于哨兵和向导来说都是绝对安全屏障的存在,轰轰烈烈地,以一种热烈、却完全配不上他本身重大意义的热烈姿势,倒塌了。

 

哨兵们和向导们,如同分散开的洪流一般洒落在了这片大地上。

他们中的有些还走的不够远,于是见证了这一场时代的坍塌;有些身处在塔中,与这坚决矗立的塔一同倒下,体会着这个旧时代的灭亡;有些已经扬长而去,纵使耳目明晰,也难以听到这震天巨响。

而这些扬长而去的,有多少会真正去往五百公里之外,第一防护区所在呢?

 

“为什么这么多人追杀啊?”鸣人有点蛋疼。

小樱看了看后视镜,在卡卡西“不不不、别、住手”的背景音里继续掏座位底下,还顺口对井野道:“你也快翻一翻,看看老师的存货。”

卡卡西:“……别。”

井野道:“小樱应该知道的吧,关于这些事情?”

小樱单手握着方向盘,掏出了一个震撼弹出来:“好没用啊完全针对哨兵嘛……嗯,对。”

她组织了一下语句,说:“我是十三岁的时候觉醒才进入塔的,所以对于……嗯,怎么说呢,毕竟你们都是从小就在塔里生活的人。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对于哨兵向导来说,双方几乎是不可共容的,普通人的交流方式哨兵与向导难以理解,而哨兵与向导的交流方式普通人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些虽然是写在了书本里的东西,但是实际上很少会有哨兵或者向导与普通人建立较为稳定亲密的长期关系吧?不管是朋友、家人……还是什么。”

“哨兵与向导的力量在个体上来说是极为强大、突出的,譬如说……像鸣人这种初级哨兵。”

鸣人抗议:“早就有中级实力了好吗!我!”

小樱白他一眼:“过不了中级测评就是没有!……理论上静态刻意收集信息的情况下五百米之内他是可以完全感知的。”

“我有三公里!”

小樱道:“而在向导的辅助下,感知范围可以轻易翻倍——就算是在陆地上,在空中,则可以扩大十倍距离。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而且……塔的绝对中立也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哨兵与向导的绝对纯洁,或者说单纯……”

这些评价没有错。

向导会接触到这些方面的一些知识,但是不会涉及太深。对于向导来说只需要信念——一个坚固的精神内核的存在,他们的精神领域几乎就是不可破灭的。强大的精神力让他们的精神思维极其活跃广博,他们涉猎极广,按照自己的兴趣而选择一二专精。他们并不是真正需要明悉普通人世界的逻辑——在塔倒下之前。而且,向导与哨兵对着普通人都是有着绝对的压倒力量的。

普通强壮成年人一拳的力量也就在一百五十公斤左右,普通人里的顶峰能达到八百公斤已经殊为不易,但是,以哨兵这种人型兵器的水准来衡量的话……

哪怕是低级哨兵,一拳想要轻易的打出两千公斤的力量,也不算难。

而哨兵的精神力量,对于常人情绪的感知,虽然没有到达“读心”的程度,但是对于所有微妙变化都了如指掌。除非一个接受过真正残酷特训、并且只会与向导交流一句话的普通人,才有一定的可能瞒过向导。

这种俯瞰的傲慢,经历过身份变化的春野樱,再清楚不过。

 

忽然,她猛地一打方向盘,被拴在安全带里的井野一脑袋撞到了玻璃上。抱着不知道哪里摸出来零食的鸣人一个颤悠好险保住了薯片,而卡卡西从一摊咸鱼状态挺直了腰。

“怎么了?”

小樱皱着眉,不太确定地说:“我觉得我们被瞄准了……老师,你有感觉吗?”

卡卡西答非所问:“其实未结合的哨兵和向导也是可以互助调准的,你们想过试试嘛?”

“老师你这是教唆啊!”

井野一边摸头,痛的发出嘶嘶声,听到卡卡西的话赶快摆手道:“别别别我没信心,万一一个不小心天雷勾动地火的我这辈子就和她绑上了,太可怕了。”

小樱:“……”

小樱:“谁会想和你绑定啊!少自恋了!”

井野:“噫。我还以为你暗恋我?毕竟嘛向导这么多,你可是一心就奔着我来了。”

小樱:“呵呵哒,我还以为你暗恋我呢,邀请你的哨兵那么多,怎么就答应了和我一起走?”

卡卡西笑了笑,翻身跪在座椅上,把边上的座椅椅背向下一压,随手将整个座椅向上抬起,一个金属箱子就出现在了空隙处。

鸣人:“咔嚓咔嚓,老师真会藏。”

他把薯片丢到一边,趴过去看箱子。

卡卡西一手按着鸣人的头把他推远了点儿,从随身的兜里摸出一把小钥匙。

箱子开了。

里面排着好几排各色不同功能的弹药,几乎都是针对哨兵向导的,还有好几把冷兵器。

“鸣人?”小樱道。

鸣人换了个角度去看箱子,听到小樱询问,回答:“老师这里真的没有哦我说……老师你这样会要一直单身狗的哈哈哈,居然都一点都不配向导武器。”

卡卡西无奈道:“好了,我们……”

他将箱子搬出来,然后复位了椅子。

“……接下来有个小麻烦啊。”

他取出了大半弹药随手一丢,看的井野心惊胆战,幸好鸣人和小樱都是合格的哨兵,迅速地就接过了弹药码在了身边,随后几个动作下来,他们仿佛什么也没有变化,弹药却都好好地藏好了。

井野:哨兵真……暴力。

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继弹药之后,数把不同的闪着寒光的武器也被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连个布条都没裹,几个哨兵也完全不怕被刺伤似的。

最后卡卡西伸手一递,将几把小刀给了井野。带刀鞘的那种。

“哦……谢谢。”井野回忆了一下课程内容,默默地将刀配在了腿边。

“小心哦,井野。”卡卡西说,“稳固精神屏障,这里有两个未结合哨兵。”

井野一怔,看到俩哨兵其实都有点不淡定,连忙开始加固自己的精神屏障。鸣人和小樱同时松了一口气。

向导对于哨兵的吸引力是很强的,尤其在哨兵的精神本质上相对弱势的时候,向导的精神如果不坚固,流露出来的那种诱惑力很少有哨兵把持的住。

而哨兵对向导的诱惑力也不低,但绝对没那么高。

因此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向导如果不想摧毁一个哨兵的话——各种意义上的摧毁,精神攻击,或者是诱发哨兵的疯狂——还是要谨慎一些比较好。

只要适配度没有下百分之四十,未结合哨兵与未结合向导都会存在这种飘扬在空中的莫名情愫。

“老师,前面有路障。”

卡卡西道:“先降低车速。”

小樱闻言,慢慢地踩着刹车。

卡卡西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道:“……应该不算问题很大,我们还是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吧。”

小樱呼了口气。

她毕竟过了十三年普通生活,骨子里还藏着非能力者的三观,虽然在塔的三年里也接受了属于能力者的这一套截然不同的观念,但是总体上还是希望能够不要发生非必须的冲突的。

到了路口,井野看着那几个玩似的小路障,又看了看前面的一排车流,道:“我下车透透气。”

卡卡西:“小樱,你去和井野一起。”

小樱应声,也打开门下了车,随后随手一撑直接跳到了车的另一边。

井野笑起来,两个人离开了马路,一边聊天一边走远了。

鸣人也趴出去了半个身体,问:“这是什么?”

卡卡西坐到了驾驶座上,一手搁在车窗台上撑着脑袋:“大概是政府已经迅速作出反应了吧……不过这也太快了,直接在路上抢人。”

鸣人:“?”

卡卡西道:“我们是稀缺资源啊……”

他漫不经心地说,话语中带着一丝鸣人听不出的讽刺,“塔出了事,剩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多捞几个哨兵向导回去。”

再多的卡卡西没有说。

什么关于塔的绝对中立问题,塔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地位……

塔这种立场本身就意味着无数的敌人,或者至少说,非同盟者,塔不能倒向任何一方,因此任何一方都是“非同盟者”,也没有任何势力希望塔倒向任何一方。塔的处境——如果不是因为实力足够强大的话,会比虚弱的小国更加尴尬。

塔的绝对中立是建立在十年服役期的妥协上的。

所有人从塔中毕业之后需要为塔无条件服役十年,之后可以选择离开。但是事实上,塔的嫡系基本都是当初塔建立起来聚拢的哨兵向导们,只有少部分的人在完全自由自愿的前提下会选择十年后进入其他势力。

自由自愿的前提。

 

卡卡西坐在驾驶座上,眼睛半睁半闭似乎要睡过去了,但是他的感官将方圆数公里的一切都清晰地送到了脑海里。

塔出了事。

塔的绝对中立与绝对安全有相当一部分建立在“塔”建筑本身上。

“嗯……”鸣人忽然说,“卡卡西老师,塔的情报资源……还好吗?”

卡卡西睁开眼,从后视镜中看向鸣人。

鸣人蔫蔫地坐在后座上,满脸都是犹豫和沉思。

卡卡西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了这孩子已经长大了。

鸣人和佐助的事情他很清楚,而且由于他是一个已结合的哨兵——虽然失去了自己的向导,他是可以出入向导塔的。他给俩孩子传过不少东西,私底下的,没有经过塔。理论上来说这不符合规定,卡卡西却不认为这是错误的。但是他现在偶尔会思考,这是不是导致这么久以来鸣人一直不肯放弃、甚至现在还在思量着这些事情的原因——他们远比塔所知道的接触的更多、感情更深厚。

而且佐助是可以通过卡卡西,把叛逃的事情告诉鸣人的。

但是他没有。他没有通过任何渠道任何方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过鸣人,甚至连暗示也没有。

 

卡卡西慢吞吞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放着离合器,车子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路障边上停着两辆十人座的警车,好些警察在边上,一辆一辆地看过去。他们在制服外头都套着一件反光背心,是正经交警的模样。

但是卡卡西早千八百米外就知道了,第一辆车里头还坐着哨兵,已结合的。对方也知道了他。

已结合,哨兵却不在边上,看来他们那一边人手相当着急……但是态度很友好。

否则他们这边到底会相对弱势一点。毕竟卡卡西带着仨半大孩子,也没有向导配合。如果对上了有向导辅助的同阶哨兵,基本等于作死。

随着车离路障越来越近,井野和小樱又回了车里,那个一直坐在警车中的哨兵走了出来。

 

卡卡西一怔,发现竟然是阿斯玛。

阿斯玛是塔里的典型奇葩叛逆,作为塔嫡系中的嫡系,他签下了给塔免费服役三十年的条约,换取了毕业就自己出去嗨的自由,然后出门游历半年后,决定帮A国政府打酱油。

塔矗立在ABC三国的交汇处,是被独立出的空白领土,而第一防护区位于A国边境,连接着一个属于塔的海岛。

虽然塔在所有事情上都保持着绝对中立的立场,但是哨兵向导们的好感度是自由的,相对于B和C,不得不说的是,A国的初始好感度确实稍微高一点。

但是阿斯玛的行为依然给塔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

“好久不久了,卡卡西。”

卡卡西坐在驾驶座上没动,只是回答:“好久不久,阿斯玛。”

阿斯玛嘴边叼着一根电子烟,烟头一闪一闪地放着红光。他一手架在了车顶,略略弯着腰道:“我就直说了……卡卡西,怎么样?”

卡卡西摇摇头:“不怎么样。”

阿斯玛笑了笑:“真的吗,五险一金,包所有开销,每月六位数,不强制任务,但是完成后会有额外奖金。”

卡卡西露出一个懒懒的笑:“你看我一拖三,三个小孩都未结合,不太合适啊。”

阿斯玛点点头:“好吧,那就没办法了,一路顺风。”

卡卡西:“谢谢。”

阿斯玛手一扬,站在路中间的人就让开了,卡卡西离合换档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刚过路障就跑没影了。

阿斯玛站在原地,深深吸了一口电子烟。

 

“老师认识刚刚的大叔?”

“嗯。”卡卡西简单回答,“他是个很好的哨兵。”

 

经过了有哨兵的关卡之后,一路就过的飞快,五百公里的距离对于这辆被改装过的车本就不算远,虽然还有复杂的路况和各种可能的突发状况,他们还是顺利的在九个小时之后到达了第一防护区。

卡卡西一路疾驰进去,转了几个弯子才找到车库入口。此刻虽然已经快八点,但因为是夏季,天边还泛着宁死不屈的白。月亮挂在天角等着黑夜,卡卡西领着仨孩子进了主建筑物。

塔的创立者的孙女,千手纲手坐在上方。

即使是距离早上的剧变已然九个小时后的现在,第一防护区里的人依然寥寥无几。

 

纲手是一个哨兵。她的向导已经死了。

而她在完成了十年服役期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塔。

 

“是卡卡西啊。”她说,然后将目光转向卡卡西边上的三个小鬼,“给我介绍一下吧。”

“漩涡鸣人,春野樱和山中井野。”

纲手的目光闪了闪,她将三个人仔细看了一遍:“好,我记住了,你带他们去休息吧。然后再到我这里来。”

回去的路上井野神色复杂地问:“向导的死亡率到底有多高?”

卡卡西:“……”

卡卡西哭笑不得:“总体来说还是哨兵的死亡率更高一点……统计学上来说,因为哨兵的天性保护欲望。”

井野似懂非懂,神色更加复杂。

小樱和鸣人都跟从着自己动物系直觉,没说话。

卡卡西先将井野送到了向导区,在将小樱和鸣人送去哨兵区的时候,路上碰见了红。

 

红是一个已结合向导。

她的结合对象是阿斯玛。她带着鹿丸、宁次、雏田、志乃等好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人,正在去往向导区。

卡卡西皱眉道:“一路上只有这么几个未成年哨兵吗?”

红摇头道:“没办法,人手不足。来的路上遭到了伏击,好几个人都死了。”

她报出了几个名字。

卡卡西沉默。

雏田站在红的身边,怯怯地望向鸣人。鹿丸和宁次站在一处,鸣人注意到宁次的衣服上有血。

卡卡西和红当着这群少年们面前没多说,卡卡西把红边上的小哨兵们都接了过来,一起送过去了。

 

鸣人刚安顿下来就去敲宁次的门。

宁次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头发也披散下来,见到是鸣人,他表情很平静。

“什么事?”

鸣人摸了摸头,表情有点无辜有点好奇,问:“你们在路上……遇到什么了?”

宁次将房门彻底打开,让鸣人进去。

这件事很少见——哨兵的领地意识太强了,他们一般不会选择进入或者邀请其他哨兵进入有主的房间。

但今天是他们在这里度过的第一夜——他们还没有建立起过于坚固的防备。

鸣人坐下后,宁次的第一句话就是:“雏田和你的适配率有百分之七十九。”

鸣人差点没屁股一滑掉下去。

“那什么我说……我的向导是佐助,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鸣人既然是这个态度,宁次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随便拉了把椅子坐下,继续用毛巾擦着头发,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的手抬起来,鸣人看到了他手臂内侧结痂的伤口。

“你们遇到伏击了?”

“嗯。”宁次的语气依然很平淡,“我们是顺着最直线的路过来的,在中间的齐云山脉里,遭受了不明身份的伏击。对方是有备而来的,目的很简单,击杀所有成年已结合哨兵,掠走所有未结合的哨兵向导。”

鸣人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捏紧。

佐助孤身在外……

“鸣人,如果塔不允许你去找佐助,并且要强制你配向导怎么办?”宁次忽然问,语气飘忽。

“不会的。”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佐助和我是百分之百契合,在塔的历史上这种搭配从没有被拆散过。”

宁次勾出个冷冷的笑:“未结合哨兵出任务的死亡率会比结合哨兵高五十个百分点,而且你本身的天赋实力足够,塔不会肆意浪费你。但是现在塔又自身难保急需力量,佐助又是叛逃状态,你觉得呢?”

鸣人坚定道:“就算是这样,我也宁愿冒着更高的死亡风险去找佐助。”

宁次道:“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事情,是塔愿不愿意的事情。”

 

等到时近午夜,纲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看向了坐在厅里的人。

有六十余个哨兵、四十余个向导。

她语气不明,问道:“这就是现在塔里的所有人了?”

比卡卡西年轻一代的哨兵向导们对于纲手可谓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因为她是在卡卡西正式毕业那年离塔的。如今她已经有五十多岁了,看上去还像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惟有那双凝聚着时光的眼眸泄露了几分痕迹。

一个哨兵回答说:“今天到达的就这么多人。”

纲手屈指点了点扶手,问:“参事团呢?”

“参事团的三位大人……至今联络不上。”

纲手秀气的两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她没有询问塔的总负责猿飞日斩。

底下的哨兵们和向导们逐渐地便从这沉默之中意识到了:猿飞日斩已经牺牲了。

 

纲手目光凝聚却又抖动着,显然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接着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

“周围——方圆十公里,有多少普通人?”

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因为塔的建筑——除了塔主体建筑的特殊地理位置之外,其他的大型防护区或者基地都是按照远离人烟的标准来建造的,周围理论上来说就不会有太多普通人。

虽然奇怪,但是很快就有哨兵给出了答案:“二十八个。”

纲手道:“太少了。”

她微微昂着头,目光仿佛穿越了厚实的屋顶,刺入苍穹。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的哨兵们都可以听得清她的呢喃。

“塔回不去了。”

 

卡卡西坐在下首。

比起这些年来一直在外的纲手的旁观者清,他对于塔的了解可谓非常深入。而他超乎寻常的敏锐与足够的智商,在他并没有深入思考的时候并不多在意的问题,在此时此刻的艰难情景之下,伏在思维之下的大蜘蛛网露出了狰狞的一角。

五年前宇智波一族被灭。

参事团三人失踪。

到第一防护区的总人数不到塔中常驻人数的百分之四十。

第一防护区处于两个行政县的交接角落处,附近理论上分布着五个村,因为大陆架在此还算稳固、海岛不远、纬度高,因此村庄人群聚居处还算近海,平均每个村常驻人口约有五百余人。

 

非领导者可以惊慌疑惑焦虑茫然,领导者不可以。哪怕是错误的决定,也要先做决定,然后继续走下去。

纲手没有沉默多久,她很快下了个任务,吩咐一对哨兵向导前去A国国都执行。向导的屏障解散之后,除了执行任务者本身与下达任务者纲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们的行程与目的。

“开启防护网吧。”纲手最后说,“分一半人去岛上……过了今晚就出发。”

 

佐助走进了这个地下建筑物。

这赫然是一个地下军事工厂,纵深数公里,约有两层楼高度。佐助漫不经心地毫不在意地铺撒开了自己的精神力网络,庞大厚重的精神力像是蔽日云雾一般扩散开,瞬息之间占据了整个建筑,他的精神范围内,可以感觉到每一个精神的波动与他们忽地泛滥的情绪。

向导的惊讶恐慌,哨兵的惊异、蠢蠢欲动与好不掩盖的欲望……

还有四散分布着的属于普通人的精神光点。

“香磷。”他说。

漩涡香磷走前一步,闭上眼握住了佐助的肩膀。

庞大的精神力顺着她与佐助接触的部分流淌了过去,她收敛了自己的控制与感知,将所有的精神都化作了纯粹的力量。这股力量纯洁无瑕地被供奉给了佐助的精神领域,让他的能力瞬间拔高了一个档次,成为了他铺开的区域里的绝对之王。

之前在精神图景中被缀上的每一颗星星都在这样庞大的控制与压力之下分毫毕现,每一个向导的能力水准、哨兵的精神状况,就像是被呈现在眼前的一目了然的情报一样清晰地通过这精神王国的绝对统治传回了佐助脑海。

持续了三分钟左右,佐助微微抬起手,铺满了整个儿空气的精神力便如水流一般向着他倒翻过来,香磷的手依然搭载佐助肩膀上,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这种疯狂的山呼海啸似的精神力场景,哪怕这只是一次明白绝对安全的回收过程,依然忍不住心生畏惧。

佐助身体晃了一晃,香磷忍不住上前一步扶住他。

她很快就被推开。

“走吧,这里是空的。”他说,浅浅地皱着眉,思考起了下一步打算。

重吾听了直接开始向外走。

水月开口,空气瞬间聒噪:“这样真的很危险啊又很没效率,你们就没想过换个方法?”

佐助巍然不动恍若未闻,原地站了三十秒,也开始向外走。

地下建筑物里的哨兵和向导们已经朝着入口跑来。

“塔怎么样了?”月光悬于一线,佐助再度放出了精神力,作出了一个迷惑性质的绝对屏障,三步之外,已经冲到这里的哨兵迷迷糊糊地向回退去。

香磷闻言,她原地坐下,双手按在土地上,精神力从她的双手之中流泻出去,化作千万细丝,缠绕住了建筑物内部的弱小的未结合哨兵。

“倒了。”她回答。

佐助露出一个微笑。

 

然而就算纲手作出的应对够快,他们也没有预料到这一场阴谋到底在多久之前就开始了动作,而执行这样一场针对塔的战斗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参与的玩家胆敢放松片刻。

初晨,蒙昧天光布于海线之上,黑色的海水带来的咸腥波涛无孔不入地游动在每个哨兵的感官底下,纲手站在瞭望塔上,她带着一对哨兵向导在守夜。

她忧心忡忡,略嫌焦虑地等待着。

向导安慰她:“就算对方是满配队伍,我们至少可以在五公里的范围内提前发现对方。”

纲手露出微笑,内心情绪却半点不减。

五公里,对于哨兵来说,算得上什么距离?

 

“来了!”哨兵道。

纲手一手撑着台沿,干脆地跳下了瞭望塔。在她下落的同时,警报响彻了整个第一防护区。

睡梦中的小哨兵小向导们惊醒,有些还以为尚且在塔中,兀自慌乱了一会儿才开始回忆条例,随后震惊地发现自己根本没记下多少。鸣人一个翻身滚下了床,睡觉得时候依然全副武装着,只有一些不能挤压的物品被他放在了枕边。他快速地将自己装备好,出门就看见一溜儿的哨兵们都到了走廊。

兵荒马乱的,这二十四小时还没过去,就已经出了两次大事了。

 

正如纲手所想的,五公里算什么距离?

几乎是瞬间便短兵相接。一波一波的穿着暗色斑纹衣服的人破开大门冲了进来,成年许久的哨兵向导们很快投入了战斗,千手纲手身为领导者,风格稳健,一拳一个不带犹豫的。另一边未结合的小向导们已经被集合了起来,开始了各自的精神干涉手段,未结合 的小哨兵们却不得不退居二线,在周围打起了游击战。

鸣人的九喇嘛扒着一只狼狗在咬,仗着自己体型小疯狂地怼着对方的后脑勺,鸣人一边打闷棍一边觉得哭笑不得,正面战场他去不了,没有结合的哨兵放在拥有攻击力的成熟向导面前就是一盘子菜。

打到天都彻底亮了,来袭的人才慢慢退去。战场也没什么可打扫的,死的人一把火烧掉反而轻松。

纲手安排着小哨兵和小向导们去休息,却一个乖乖听话的都没,全都留在了原地。

纲手有点吃惊,道:“有什么事?”

鸣人:“我们也是塔的一员啊,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们?”

纲手有点好笑,她顶着疲惫的眉眼,张嘴打算安抚这群孩子。

很快小樱就站出来,说:“是政府也要对我们出手了吧?”

纲手:“……”

小樱眼神坚定,脸上的灰还没抹干净,眼睛却闪着光:“我们看的出来,现在这种时候,还要安排我们逃跑吗?我们已经成年了。”

纲手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

此刻在阳光下,一切透亮的很,眼尖的人看到了纲手外套底下那件绣着精致花纹的裙装。

“非常时期行非常政策吧。”有人说。

纲手道:“非常政策……想要负责?先结合了再说。在此之前都算是未成年人,其他事情我们这些成年人会帮你们搞定的。”

她的声音就像是搏击风雨之后为雏鸟们展开翅膀的鹰。

只是雏鸟们自觉已经羽翼丰满了。

还有人打算说什么,纲手不耐地挥了挥手:“以后再说,现在先听从命令。没满十六的都给我送岛上去,剩下想干活的?带着自己的向导,五个小时后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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