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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一发完,花吐症梗←之前的点梗,因为觉得此前那篇一生挚友花吐的带卡没啥好说的…试着写了一两千字感觉在写老卡养病日记……所以干脆以这个梗重新写一遍带卡CP…

*设定同【佐鸣/鸣佐】一生挚友,可以看作是卡卡西未患花吐症←这样之后的后续。

*有背景板朋友组

 


+++



 

旗木卡卡西退休了。

 

明面上整个忍界欢庆不已终于逃脱了卡卡西大魔王的无形压迫,木叶众人也兴高采烈地辞旧迎新,让新一代的火影来个新人新气象,顺便让他们鞠躬尽瘁的老六代享受享受悠闲生活,然而大约忍者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中是没有退休制度一说的。

卡卡西卷着随身小包裹,里面一大半都是任务卷轴,站在村口对自己的学生们挥了挥手权作告别。

 

旗木卡卡西今年年方四十一,正是老年人里的青春年少大好时光,仿佛未来还有很多很多年可以去挥霍。可以去迎接一个新的二十年阶段。

他哼着不成节奏的小调,想到自己学生拖着自己裤腿说“老师别走村外哪里有那么多需要你的任务还是呆在村子好啊我说你不这么觉得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喜欢跑路嘤嘤嘤我又被一个人留下来了”……的漫长撒娇,忍不住笑出声。

 

然后就乐极生悲了。

 

旗木卡卡西单骑轻纵经过了花之国,刚好赶上了春日的百花祭典。

祭奠落在花之国都城外的一座矮丘上。排排简易的小屋埋在山花之中,大部分的花开的正艳,叶子却还只是个小芽儿,粉的、黄的、红的、紫的、蓝的,挂满枝头。

落了满身的花瓣雨,繁花簇景,一派写意风流。

尤其是在山丘的一侧,大片大片的艳红色花朵缀在遒劲枯枝上,竟似山火熊熊燃烧。卡卡西独身穿过时,鸟鸣未息,有些木棉花开老了便连着花萼整朵地砸落。

 

浪漫完了,还没踏出花之国的地界,卡卡西便染上了咳嗽。

不过这么说也不准确——

谁家咳嗽还带吐花的?

卡卡西死鱼眼地看着手心上的那朵熟悉的花,觉得自己有点儿崩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墓志铭,上面写着:木叶第六代火影,死于暗恋。

 

花吐症,由埋在心底的暗恋引发,最终会因查克拉衰竭而死。唯一的解药是一个心意相通的吻。

不知道哪个神经病研究出来的奇葩病症,丝毫不考虑广大单恋狗的悲惨心情。

卡卡西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他从腰间抽出一个袋子,将自己的查克拉化作的花朵都丢了进去。

 

花吐症这种病不会毫无道理的忽然患上,一定是在花之国的百花祭典里碰到过传染源。

而这也是最麻烦的地方,检查起来根本就看不出和真花有任何区别的花吐症吐出来的查克拉花,与人流量极大的祭典结合起来,又是一场大规模传染病的开头。

这种病目前没有任何有效预防手段——除了不碰传染源的花。

卡卡西拎着袋子就去了忍联的疾病防控中心。

唯今之计,只能先暂且将警告信息通报出去,让忍者们加重防护措施,然后迅速将转化查克拉的机器运来附近的疾病防控中心里。

 

快速的调动查克拉去往疾病防控中心这件事让卡卡西的咳嗽变得更加强烈了。

几乎像是一树木棉瞬息落尽,血雨般燃烧着。幸好袋子里的空间还算足够,勉强将所有的花装了进去。

在花之国附近的忍联疾病防控中心的负责人是纲手的弟子,静音。

静音早年随着纲手一起满天下游历,纲手回木叶担任五代火影期间也尽心地作为纲手的秘书工作者。在四战后,纲手决定独自环游世界,而静音则进入了忍联工作。

而比起自己的学生小樱,对于卡卡西来说,静音在这里承担着负责人工作真是太好了。

静音沉着冷静,而且非常理解、配合工作。

 

卡卡西并不希望自己染上花吐症的事情被自己的学生们知晓。

对于一个深谙忍界规律的、暗部出身的人来说,卡卡西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忍界没有秘密。

因此,想要瞒着他人的事情,最好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出去。

如果能将自己也骗过,则是最完美的。

 

只可惜,人活的太久,经历的事情太多。在无数个难眠的黑夜里,将过去的事情一丝一丝地剖析清楚,除了得到编织天衣无缝的谎言的技能之外,只有更加深刻和透彻的对自我的认知。

旗木卡卡西,终其一生,都在单恋。

单恋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单恋着一个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死亡的人。

 

面罩掩盖了真实的表情,卡卡西一如既往游刃有余。与木叶方面联系协商过后,鸣人就爽快、或者说迫不及待地将这件事情的处理托付给了自己退休的老师。

“卡卡西老师的话,刚好在附近,而且对忍联也非常熟悉,这样是最合适的了!”

他的金毛弟子这么说着,然后下一句就是:“老师要我去帮忙吗?”

卡卡西:“乖,好好工作。”

鸣人:“QAQ”

偷溜出来玩耍的小心眼被识破,鸣人恹恹地断了通讯。

卡卡西带着微笑摇了摇头,随后就开始了相关的工作。

调集医疗忍者,调集相应需求的物资,安排人手做防范告知,在周围的大道与忍者惯用的小路或者补给点贴告示并驻扎小队……

 

花吐症初期,不调动查克拉的话,是很容易隐藏的。

忍联成立至今已逾十年,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卡卡西一手掌控之下,他对忍联的内部运作极熟悉。而作为领导者,卡卡西再优秀不过。

各项安排下去之后,第一手防疫措施很快取得成效。

不过短短三日,就有许多人到了指定位置检测。花之祭典本就是很多爱在心頭口难开的大型表白活动,更有无数傲娇们勉为其难地开了尊口,一时之间,狗粮与鲜花齐飞、闷棍与结婚证一色,闪的老年人卡卡西一边欣慰忍者的未来,一边思考,自己的实际计划。

 

并不是说旗木卡卡西这个人的隐私或者自尊有多高的价值——甚至于可以说是没有价值的。

各种意义上的没有价值。

敌人无法利用,好事者的评论也从不在意。旗木卡卡西这个人的反应如何、感情如何、态度如何,都无法阻止他真正要做的事情。

但是生而为人,就会有一些无法分享、拒绝说出口的东西。

 

“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都拜托给静音你了。”

静音惊讶:“诶?”

卡卡西微笑道:“还是觉得这一次花吐症的事情应该有更深的内幕原因,所以打算去调查一下。”

静音叹气道:“目前的调查忍者们都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卡卡西道:“只是没什么太大的进展,而且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干脆自己去看看。”

 

给自己找了毫无破绽的理由,谨慎地购置了不少袋子,还复制了一份忍联内部的最新地图,以防万一。

卡卡西悠闲地在小饭馆的包间里面享用美味的食物,顺便用记号笔将偏僻的、纯普通人、没有忍者的小村子标注了出来。

“唔……还是偏向南方一点的好了,天气会比较舒服,而且不需要走太远。”

红色的记号笔又划定了一个圈圈,然后在边上打了个勾。

食物被放置了一段时间,到了恰好可以入口的温度。卡卡西将地图折起来,放进包里,然后掰开了一双筷子。

“叩叩。”

大概是服务员吧,

卡卡西随口道:“请进……”

“抱歉打扰了——”穿着小围裙的女孩子说,“这位客人说是和您一起的。”

卡卡西稍微有点惊讶,但是估计可能是线人,或者是什么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其他熟悉的忍者……

“我知道了。”他说。

服务生女孩子见里面的客人没有反对,于是将门推开,在她后面等着的人走了进去。随后她将菜单放下,贴心地关上门。

 

“好久不久了,卡卡西。”

黑发的男人说道,带着时隔太久的熟稔与漫长时光养成的生疏气息。

“啊……”

卡卡西慢慢地放下了筷子。

然后他弯了弯眼睛,没有被面罩挡住的脸部却可以看出来他并没有什么笑意。

“好久不久了,带土。”

看上去依然很年轻的忍者也带上了笑,笑意牵着右脸不自然的伤疤形成了扭曲的狰狞。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桌面,说道:“这么多年,你的爱好还是没有变化啊,卡卡西。”

“啊。”卡卡西又笑了笑,“……我是有点固执。”

说完这句话卡卡西就有点后悔。

气氛一秒转向沉默。

平时虽然很懒于进行什么人际交往,而更乐于保持自己的疏离状态,但是其实本身还意外的擅长这件事的卡卡西,迅速就给这种沉默找到了台阶。

“嘛不过,你的爱好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吧?”他的视线落在了菜单被翻开的那一页,语气淡淡地带着一些反讽,“都是甜味的食物,竟然没有发胖,真是太不容易了。”

“嗯……”带土却没有顺着卡卡西的意思立刻回归幼时的相处模式,带着点感慨,说道,“真是让人怀念。不过啊,你脾气这么臭,居然到现在还没被人套过麻袋、好好地当上了火影,真是叫人意外。”

卡卡西:“诶……你到是变得聪明了一点。”

他重新拿起了筷子,夹着茄子放在了自己碗里的米饭上:“不过更加不可爱了呢,明明小时候只会呜啦呜啦的乱叫,长大了居然会说出正常的句子了。”

带土:“……果然,你还是很讨厌啊,卡卡西。”

卡卡西:“啊啊……是吗。”

带土:“不要摆出自豪的样子啊!”

卡卡西:……嗯,果然还是很容易炸毛呢。

 

带土招来服务员点了餐。

食物很快就被端上来,是堆满了豆皮的拉面,一小碟子蒲烧的鱼和一小碟甜品。

卡卡西看着都觉得牙疼。

带土看上去兴致还不错,掰开筷子后低声说了一句:“我要开动了。”然后就很快乐地开始搅拌。

卡卡西快速吃完了自己的食物,面罩戴上,将碗筷摆好,说:“今天很高兴……嗯,很高兴见到你,不过我还有事,所以就先走了。”

带土:“哦。”

带土咬断了豆皮,含含糊糊道:“是花吐症的原因吗?”

卡卡西站起来的动作一顿。

是在说……需要去调查花吐症作为传染疾病这个原因,还是自己染上了花吐症这个原因呢?

“嗯。”卡卡西笑了笑,“是哦。”

带土吞下了豆皮和拉面,露出了感兴趣的笑,问道:“……所以,是谁?”

“哈?”

“喂。你刚刚承认了吧——”带土说,“ 我还是略有耳闻的,关于这种传染病。”

“……”卡卡西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他仔细思索了一下带土到底会不会知道,然而……带土不知道自己染上花吐症才比较奇怪吧。

按照神威那种简直犯规的能力来说。

“抱歉。”卡卡西微笑,“但是……”

“别想糊弄我哦,卡卡西。”带土说,脸上的表情依旧因为伤疤的牵制而显得怪异,“我可是…相当的擅长…辨认感情和真伪。”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之前职业病吗?”

带土:“什么啊所以说!”

卡卡西:“果然这样才能找到那么多同伴或者是督促人去展开相应的计划啊……”

带土:“合适的引导就行了。”

“是吗。”卡卡西点点头,“嗯,不过我还需要去调查——咳……咳咳咳!”

突然,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挤压着他的气管,卡卡西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查克拉溢出手心,化作红色的花朵。

“很擅长转移话题啊,卡卡西,差点就被你带跑了。”带土说,“不过,忍了这么久,哪怕是初期,也应该到了不得不吐花的时候了吧。”

 

啊……已经成为非常优秀的成年人了呢,带土。

卡卡西弯了弯眼睛,将花收好,放在袋子里。

“抱歉哦。”他的声音平静,“不过还是不要和传染源在一起太久比较好。”

带土道:“木棉花。”

他眼神微妙地看着卡卡西手边的袋子,口中忽然说起了完全无关的话题:“你都不好奇为什么我还活着吗,卡卡西。”

 

好奇。

当然好奇。

但是带土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巧到卡卡西试图说服自己这和这一次花吐症借由花之国祭典爆发没有关系,都要竭尽全力。

此前与辉夜的生死之战里,太多的波折已经耗尽了卡卡西。在四战后、继任火影之前最后一次自杀未遂后,卡卡西开始慢慢修复了自己。

而修复的再好,也抵不过一个蓦地出现在眼前的宇智波带土能带来的杀伤力。

 

在破裂的梦想之前,在整个世界的生死抉择之前,带土选择了和他们站在同一边。

而这么多年的分别——亲手创造了晓、放出九尾袭击整个村子、将宇智波一族灭杀殆尽,只为了创造一个理想的世界的带土。

想到了自己那个最后与鸣人打到手臂也被查克拉的余波冲成粉末、至今在外游历不归的学生,卡卡西就非常、非常的没有信心。

 

见卡卡西不回话,带土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明明已经专门告别过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留下什么心愿,但是我就是活着,很奇怪吧?该活着的人死去了,不该活着的人却……”

“不。”卡卡西说,甚至在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擅自进行了回答,“你不是不该活着的人。”

带土凝视着卡卡西:“那你呢,卡卡西。你是该活着的人吗?”

 

卡卡西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这样的吗?

带土……一直在注视着他?

还是说,就如同带土说的那样,他只是对于人的情绪情感非常敏锐,以至于惊鸿一瞥就足以看出来他潜藏着的心思?

“果然变成了厉害的忍者了哦,带土。”卡卡西说,放弃了离开的想法,重新坐回了桌子边,“居然随便看看就把我给看穿了,这样的话,你也来帮我提一点意见好了。”

他取出地图,摊在桌面上。

记号笔在他的指尖快速转动着,转了好几个圈,才轻轻将一头落在之前敲定的小村庄之一。

“选择标准的话,大概是偏僻、没有忍者、气候好。”

带土露出了一点惊讶,大约是没有想到卡卡西居然被戳破之后就这么坦然地将事情摆到了台面上。

 

“你是该活着的人吗?”

卡卡西:“……”

卡卡西:“嘛,所以说你们这样的直肠子一根筋……简直就和动物一样。咬定了一个东西就不肯松口。”

带土道:“潜台词是:困扰?还是讨厌?”

卡卡西无奈:“紧紧相逼的话,既不符合社交条例,也很让人无措啊,带土。”

带土道:“对着你这样擅长转移话题、轻易地将别人的注意力转开的人——所以呢,是困扰,还是讨厌?——以及,你,旗木卡卡西,是该活着的人吗?”

卡卡西:“只是感到有些困扰罢了,毕竟……咳咳咳咳……”

大把大把的木棉花从指缝间溢出,将这一侧的桌子与地面都铺满了。

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过去了数十秒罢了,卡卡西停止咳嗽,开始收拢这些花。带土伸出手好像想帮助他,然而在指尖碰到花之前就被卡卡西挡住。

“小心哦。”他说,“这是传染源。好不容易活下来……万一碰到了花,还不得不寻求治疗的话,你存活的消息就会在忍联内部暴露了。”

“这不是对你们来说很好吗,卡卡西。”带土说,“危险人物如我,就这样放任在外的话,你很不负责啊。”

“嘛,我退休了哦。所以……”

“退休了还去调查花吐症在祭典里传染的事情吗?”

“忽然一下彻底没事干也是很无聊的,对吧,总得给自己找一点生活的乐趣嘛。”

“用你最后那被宣判的可怜三个月时光吗?”

“……”

“……”

 

带土恼怒地锤了一下桌子,又叹气:“抱歉卡卡西,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我只是……”

只是感到妒忌,也感到痛苦。

妒忌那个不知道被谁放在你心底暗恋的人,也痛苦于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受到的伤害,更痛苦于自己本打算静静看着的计划……却因为这件事的出现、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幸运到被你喜欢上的、居然能让你宁愿以生命来隐瞒的人,而不堪一击地破碎。

 

带土是在大约七年前醒来的,花费了三年的功夫才恢复到能自如移动的程度,又花了两年,才差不多拥有了自保的实力。

随后他就跟着卡卡西,跟了两年。

呆在神威空间里。

他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不需要任何常人维生所需的活动。他只是就这样看着卡卡西。

看着卡卡西的银发变得更白,看着卡卡西从火影的位置退下来,看着卡卡西被无数人尊敬、被学生们爱戴,看着卡卡西——在那一树木棉之下,苍白的仿佛要消失的样子,看着卡卡西……染上了花吐症。

看着卡卡西不动声色的挣扎与抉择,看着卡卡西在地图上一个个地划下了圈。

带土看了卡卡西太多年,以至于对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很熟悉。

 

“就算……”卡卡西微笑起来,“就算你……呃,是带土,但是我想……抱歉。”

“别总是道歉。”

“什……?”

“别总是道歉!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

卡卡西看着激动起来的带土有点不知所措,他道:“我也没有总是道歉……?”

带土:“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

卡卡西:“是……好,我知道了,那……”

 

带土消失了。

整个过程不算太快,但是卡卡西本来就一直处在莫名的反应迟钝的状况里,以他的身手,想要攻击绰绰有余、想要留住人…留住一个蓄意逃跑的人,就有难度了。

卡卡西发完呆之后,叫来了服务员,结帐走人。

“……难道就是为了坑我一顿饭吗?”

神威空间里的带土:“……”

 

虽然出现了意外,但是卡卡西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进行。

然而,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一旦知道了,就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

 

“……带土?”卡卡西用毛巾擦着头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犹豫地发问。

随意变装成普通人,用油彩在脸上画下纹路的时候,那种有若实质的目光又突兀地出现。

……就好像是,反正也暴露了,干脆就破罐子破摔吧,这种类似的光明正大。

“带土,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出来我们谈一谈?”

“带土?”

 

大多数的时候,卡卡西都在执行着自己的任务,追查花吐症被释放的源头。线索变得越来越清晰,祭典里出现过的所有花种类都被一一核查过去,虽然由于查克拉化成的花的构造与真花没有任何区别,给整件事情加大了难度,但是毕竟是之前曾经出现过的传染病症,忍联已经对这种病有足够的研究。

而线索越清晰,带土就越不可能是幕后黑手。

毕竟,以带土的能力,这种事情是不需要假他人之手来完成的。来去无影的神威空间,就是最大的利器。

 

花费了大约一个半月的时间,卡卡西的花吐症越来越严重,而背后的阴谋已然水落石出,忍联的部队出发去端了小组织的老窝。

鸣人通过忍联的线路,专门又找了一回卡卡西。

“……所以说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啊。”电话那头的鸣人抱怨着,“因为是恰好赶上春天所以利用花来传播恐慌吗?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我说——不过幸好老师在那里马上就发现了,是因为之前我和佐助感染过花吐症所以老师对这个特别熟悉吗?”

“恰好看到有忍者想用忍术,结果被花盖了一身而已。”卡卡西说,“佐助是不是要回去了,记得帮我和他打个招呼哦。”

“啊啊是啊,都在等着他的查克拉呢,真是的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佐助啊我说……”

“乖,这次据我所知的话,你的查克拉被需求量比他大吧?”

“诶嘿嘿……等,其实老师也有被需求啊,对了,就是这件事,之前医疗部那边的人和我抱怨说都找不到你的人,还有几个病患在等着你的查克拉啊卡卡西老师!”

“不是说了暂时回不去吗。”

“稍微抽空回去一趟啦,只是给一两个A级忍术的量就够了。不然的话,这边要合成近似老师的查克拉非常艰难呢,毕竟老师的属性很特别。”

卡卡西无情道:“否则我之前花吐症给医疗部拨款那么多是用来干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要打扰我退休。”

“哦…对,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佐助说之后回去找你……虽然他让我 不要和你说,但是我觉得佐助好像气势汹汹……”

“……”

 

佐助一向比鸣人敏锐。

估计是察觉到了什么……如果被鸣人用了“气势汹汹”这种形容词的话。

“啊,要提前跑路了呢似乎。”卡卡西摸了摸下巴,随后那种沉甸甸的很有重量的目光又出现了。

“带土?……不,不对。”卡卡西一手摸向了袍子底下的忍具包,皱起眉,“有恶意……”

他快速将之前实验室研发的小型忍术发射道具戴在了手腕上,微型卷轴一个个排列整齐地束在布带上。

卡卡西推开窗户,跳下了楼。

还未落地,几道刀光从侧面斩来,恰好卡在了他降落未落无处着力的地方。卡卡西倏地拔出一把刀,反手插在了墙壁上。去势一缓,来袭的刀光通通斩空,卡卡西手指在微型卷轴上摸索着,指尖轻点挑出了其中几个,影分身、雷光术、土流壁。

虽然不能用自己的查克拉,但是利用别人的查克拉,掌握忍术释放的范围以达到想要的效果,还是轻而易举。

影分身缠住了穿着战术服装的忍者们,随后雷光术剥夺了所有人暂时的视线,土流壁拔地而起将所有人困在里面。

卡卡西继续挑选,封印术、多重手里剑和黑暗行之术。

 

“不愧是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唯一的活口嘶声说道,“不过……”

他的目光里带着仇恨与痛苦,盯着卡卡西指尖落下的木棉花。

“这里离忍联医疗所有三天路程——你必定活不过这三天!”

说完,他口吐白沫,死了。

卡卡西皱着眉,带上手套检测了一下,发现对方是服毒身亡。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印证身份的线索,但是好像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这倒是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虽然说自己是准备放弃治疗,但是自己放弃治疗和被别人杀死还是有区别的……

这么想着,卡卡西还是很淡定地收起了东西,翻身爬回了自己的屋子。

正打算洗洗继续睡,猛然之间,他整个人好像被巨大的手捏住了似的,浑身的肌肉与骨骼都在疼痛,内脏互相挤压,卡卡西握住了自己的喉咙,张开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串咳嗽,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的地板都仿佛铺上了一层木棉。

鲜艳欲滴、红的仿佛在燃烧。

 

而这满地的木棉中间,站着一个人。

“带土……”

卡卡西哑声道。

他浑身是汗,整个人仿佛是被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卡卡西。”带土站在一边,没有动。

卡卡西坐起来,靠在了床边。

带土慢慢地蹲下来,小心的没有直接接触到任何花。

他的掌心伸出了一根两指粗细的木条,温柔的将花卷了起来。

“卡卡西,你看。”

花消失在了木条中间。

卡卡西一手盖在了自己眼睛上,仰头枕在床沿。

 

卡卡西吐出来的木棉花消失在了带土的忍术中间代表着什么,他们对此心知肚明。

 

带土蹲在原地,还是没动。

“所以,你宁愿死,也不肯告诉别人这个事实吗?”

喜欢我,就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巨大的欣喜早就在发现自己的查克拉可以溶解卡卡西的花的时候涌了过去,头脑清醒后反而感到了一阵苦涩。

“抱歉。”卡卡西说。

带土忽然就发怒了,他大步走向卡卡西,抓着地上的花就朝他丢了过去。

“为什么总是在道歉!有什么可道歉的!本来我这种垃圾就不值得,但是……但是宁愿死亡也不肯——咳咳咳!”

“带土,你——”

卡卡西听到了对方的咳嗽,立刻意识到带土刚才估计是碰到了花,他直起身,恰好看到一捧紫色的小刺球似的花落下。

滨蓟。

卡卡西曾见过这种花一次,在数年前的花吐症中。

正如同木棉花以英雄为名,滨蓟则是:孤独。

 

“你想死是吗。”带土停下咳嗽,随意地将花丢出去,“刚好,反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看你这么选择,大概这也是个很浪漫的死法,是吧?”

“带土,我……”

“自己想死的人可没资格叫别人不要死。”

“带土……”

“闭嘴!我根本不想听你说话!你喜欢什么人与我无关,我喜欢什么人也——”

卡卡西默默捧起几朵滨蓟,然后,这几朵可爱的、软绵绵的的花,在他的手心里消失了。

带土:“………………………………………………”

太冲动了,被发现了。

我该怎么办.jpg

 

卡卡西忽然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腹肌都在隐隐作痛。

带土恼羞成怒:“你干什么啊卡卡西!”

卡卡西:“哈哈哈……噗……不,没什么……噗嗤……就是想笑……”

带土:“……”

带土:“别笑了。”

带土:“都说别笑了!!!”

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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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呵呵哒我不管了,我这就去把这傻比病治好,反正你也死了,这个世界任我翻天覆地也无所谓——唔!”

卡卡西一边笑一边蓄够了力,猛地将带土拉下来反身压在了地上,随后落下一个与之前动作截然不同的轻柔地吻。

查克拉在他们的唇齿之间交换,满地的木棉花依旧鲜艳灿烂。

“带土。”

带土僵了一瞬,随后抬起手,将卡卡西揉进了自己怀里。

“卡卡西……你真是会隐瞒。”

“嗯?不是说非常擅长辨识人的表情吗?”

带土:“……”

带土:我那是熟能生巧,没想到你技高一筹。

 

第三天,佐助出现在了街角。

他冷面看着卡卡西边上的那个非常有辨识度的男人,随后怀疑地看向卡卡西。

半晌,他冒出一句:“品味真差啊,卡卡西。”

然后破开空间就走了。

“记得回木叶。鸣人很担心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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